中國人有句話:「養不教,父之過; 教不嚴,師之惰。」與社會工作者何智生一席話,令人完全明白到,老師對學生思想和行為的影響,真是一生一世的事,遇到有愛心,以德為本的教育工作者, 學生會明白抱持高尚品德之可貴,也會找到學習的楷模。
何智生就因遇上對他循 循善誘的老 師,令他一 生都能走在正途上,他感恩,也永記!
何智生現在是一位社會工作者,但做社工之前,他是一位警察。兩份工種,南轅北轍,完全扯不上邊,何智生在工作上為何有此大改變? 「是我中學一位老師,培養了我的愛心,樂於助人的想法,是得他啟蒙的。」回想讀書時代,連何智生自己,也是「極頑皮」形容之:「我讀那一間中學,什麼三山五嶽人馬都存在,頑皮得可以, 但是,我住在大埔的原居民老師,並沒有放棄我等頑皮小朋友,7 年中學,他教了我 4 年,除了上正規課,還教我柔道,我們怎樣頑皮,他都只視為精力過盛,會根據不同性格施教,在他教導下,我不單沒有變壞,2002 年還投考做警察。」
【預防勝於懲罰】
警察是執法者,見人做錯就拉,不用理會犯法者做錯了什麼,總之犯法就要受懲罰。「我做刑事偵緝工作,有一位小朋友,3 年內,只是我拉他也拉了 3、4 次,拉到我認得他:『又係你?你家人都認得我……』他家並 窮困,但喜歡打架和盜竊,孩子們沒有想過,只要留一次案底,對前途會影響很大,看到孩子走上歪路,我內 心一直想:『有沒有人可以救回他?』」與上司談起, 上司冷靜地說:「你是警察,不是社工,不用理會他做錯什麼,總之違反法例,警察就要執法,只要把他們控告,結果就等官判。」
何智生明白這個道理,但他想回當年老師對他循循善誘,不讓他步上歪途的日子,「我心想,當警察是我的人生目標和理想,喜歡這個職業,覺得做警察很正義, 但是,我看到一些偷東西的孩子,他們的本性並不壞, 但沒有人給予他們指點和教導,他們找不到一個可摹倣腦海中出現這 6 個字——預防勝於懲罰,就令何智生對事業重新作出抉擇。「警察工作,至今我仍愛,絕對值得尊重,但是,如果能令孩子們從歪路走回正途,便不用為一個小犯錯而付上沉重代價。」最後他決定由警察轉做社工,要做一個救助者,把執法人身份暫且擱下。
何智生一選便選去一間小學做社工。服務一班有特殊學習需要的學生。這班學生,都是專注力不足,行為過度活躍者。「他們非常需要社工幫助,和他們相處後,我 覺得他們可以是一些非常叻的小朋友,但因為患了自閉症,如果給他們吃藥,便會壓低他們所有的反應,孩子的思想會呆滯,我不要這樣,我要伴他們讀書,我要做 一位出色的伴讀好書僮華安。」
辛苦是夠辛苦,因為 1 日 8 堂,何智生都要提醒他們。「我會陪患病的學童玩遊戲,劃個 9 格位,和他們一齊玩, 和孩子一齊坐在格內,雙方都不可以出界,出界便當輸。 他們真的認為在玩遊戲,肯乖乖的坐在格內,不會周圍 走,對待這些有病的孩子,要有無窮的耐性,在這方面, 我相信自己的耐性挺高呢!」
【喜歡做過的每一份工作】
當了一陣小學社工,何智生又去做一份嚮往已久的工 作——深宵外展社工(俗稱執仔)。為什麼要揀通宵工作?「也是對自己的挑戰吧!夜間有很多『邊青』(邊緣青年)在街上留連,每個晚上都與社工們在街頭找邊青孩子做思想輔導,關心他們,幸好太太支持,她肯讓我做一份晚 10 朝 6 的工作,我做深宵外展社工,又做了4 年。」
2021 年 8 月,何智生離開深宵外展社工崗位,轉往屋宇署支援服務隊,繼續當社會工作者。「今次轉工,是因為想抽時間陪家人。我喜歡做過的每一份工,做警察, 看到社會不同的人物故事;做小學社工,令我變得更有耐性;離開了深宵外展崗位,在職責上我不能再為孩子們處理什麼,不能越界,但孩子們信任我,仍在找我, 我可以把一些方向性提議提出來,讓他們自行決定。」
今天在新崗位,何智生接觸到不同的人與事。「在屋宇署做社工,我會遇到很多以前從未遇過的,例如天台 因僭建要清拆,住客向我求助等。我明白他們的擔心與徬徨,我會先了解法例,想方法為他們解決,當中又有另一番得着。」
只有不斷向前,才可以見到不同的風光美景,何智生婚後仍未有兒女,但當社工的經驗,令他明白不同年齡的青少年,會有不同的想法。「我不會對孩子們說什麼是對,什麼是錯,我只會教他們全面看事物,一個硬幣也有兩面,一定要學會多思多想,孩子要知道,自己選了那條路走,便會有什麼後果,任何後果都要自己承擔, 拓闊眼界,才可以把事物看得更清,這就是我多年做社工的體會。」
由當警察至當社工,何智生接觸到不同的人與事
何智生(後左)與七約文春輝主席(前中)、輝哥(後右)友情甚篤。
何智生難忘師恩,決意做個正義者回饋社會。工作以外,他也注意心靈健康,適當時候會前去大嶼山心經簡林沉澱一下。
撰文:如風
協力:李彤昕
圖片提供:何智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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